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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福春 :我家的“山影拳”

发布时间: 2024-04-09 来源: 进口图书 作者: 进口图书

  这个盆景是我们家20年前搬新居时,朋友送的。喜迁新居,好几位朋友送来了花卉盆栽,有君子兰、雀梅、五针松等,他们这是给我们家增添点雅趣呢。告之,不必故意照顾。这个倒合我心意,做做摆饰就好,哪有闲情逸致侍弄花花草草?

  想不到的是,它们好像也有心情,没人疼、没人爱,知音未遇,挥挥手逐步离去了。那时也忙,基本上没有空闲之时,对这些盆景是赏识有余,维护嘛——想起来时给它们浇洒水,有时想起来的次数多了点,成果也就情理之中,不似我写的那些小小说,没有意料之外。

  我至今都在怅惘,那两盆不应远去的仙人球。这仙人球是标兄送的,比足球要大上一圈,窗台上一盆,钢琴上一盆,也的确不必操心,一个月不洒水仍然葱茏。一根根坚固的针下,是一簇簇柔软的米色绒毛,煞是心爱。来我家的朋友见之,都会赞一声,此刻我心里自鸣得意,说等开花时再向你们报告。或许便是从那时起,我分外留神起这“兄弟俩”,有事没事会去浇洒水,专心盼着它们能早点开花。不料——花没开成,“球”却到了废物房。能把仙人球养到送废物站,也算是种身手了。

  20年来,家里的盆景换了一盆又一盆,唯一它宠辱不惊,一直默默地陪伴着我,并且益发的“丰盈”,盆里不大的空间,又横生出喧宾夺主的芦荟来。芦荟不知何时进入的,此玩意儿的生命力极端旺盛,蓬蓬勃勃,我剪除了一次又一次,但是每次剪过不久它又冒了出来,可谓越剪越多,显着揉捏到了其他的“同伴”,我干脆连根拔除,仅留下了一小丛。比起芦荟,我更喜爱叫不出名的别的两种植物。

  朋友显然是精心装备的:青花瓷盆傍边是两根垂直坚硬宛如尉迟恭手中锏的带刺植物,左面的小“树”枝干沧桑遒劲,造型奇崛雅逸,一根根枝头上长着一朵朵莲花般的绿叶,一年四季,日日开放笑颜;右边是一长串柔情似水,模糊不堪重负垂至盆外窗台上的颗粒状植物……

  这次搬迁时,原想抛弃它的,主要是太重了,搬动时那两根高高的“锏”左右晃动,我还真担心折了。心想听其自然,让它呆在这老当地吧!

  说也古怪,搬迁那天,预备脱离时,眼睛扫到了孤零零端坐在阳台上的它,心中情不自禁恋恋不舍之情。20年了啊!我对师傅说,把它也带上吧。这么多年来,我对它可以说是不管不顾,见到它枝干枯焦,一旁的植物落叶缤纷时,方想起该浇洒水了。它居然不断地令我刮目相看,那两根挺立苍劲的“锏”,下半截早呈枯褐色,让人感觉已走到了生命的止境,可它的上半截总有一抹青绿在向你致意。骨干周围又衍生出两株相同坚硬、也相同是下半截枯褐色,上半截青绿的“锏”……

  那天情不自禁地拍了张相片发到朋友圈,趁便问了下有谁知道是什么植物?这么多年来,我还不知道它的台甫。不一会儿留言占有了页面,议论纷纷:五指山、爆浆仙人掌、霸王鞭……画家建奇兄说:沙漠植物,仙人掌类。有点抽象。四川的作家一东兄说:仙人棒,他曾经养过。比较可信。青海的诗人兰芝草说:似山非山,似石飞石,山影拳也。说出的话如她的诗篇,诗意盎然。

  叫什么现已不重要了,这个盆栽给我带来的高兴,或者说考虑,现已远远超出了其本来的价值。

  我把它放在了书房朝南的飘窗上。读书也好,写稿也罢,眼花神疲时回一下头,看看这饱经沧桑又仍然芳华勃发的“山影拳”(我宠爱这一个姓名),会意的一笑,精力便又振奋起来……

  魏福春(凡生),上海市作家协会会员、上海老新闻工作者协会会员、我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、上海微型小说学会理事。1983年起先后在《萌发》《电视电影文学》《小说界》《作家六合》《当代人》《小说月刊》《短篇小说》《查看日报》《金山》《红豆》《揶城》《今天我国》《解放日报》《文学报》《羊城晚报》《新民晚报》等报刊杂志宣布小说、小小说、散文随笔等数千篇。40余篇小小说分别被《高中语文读写指津(小说卷)》、我国微型小说精选集《如有来生》(中文版英文版)《微型小说月报》《微型小说选刊》《语文教育与研讨》《青年饱览》《新读写》《新才智文集》《民间故事选刊》《喜剧国际》等转载、录入。著有小说、散文集:《梦开端的当地》《飘逝的夏天》《书房里的香水百合》《工作室里的男孩与女孩》《门口有只小白兔》。